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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拍荷花,忽然想到应向国画花鸟中借构图,因为现实中花卉的盛开总是密密匝匝,没有虚实多寡分别,若要得到清幽意味,或许多看看古人在纸上对枝叶及背景作如何安排与取舍,是一种实在的方法,当时以为发现而自喜。后来阅得郎静山和画意派摄影的介绍,原来摄影术初传中国时就已有了这样的借取,一时惊奇赞叹得不得了。再后来在徐希景《新文化运动影响下的“美术摄影”》一文中,多了对活跃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那一批摄影家的认识,于是照文中提及人物和著述按图索骥,收获寥寥,只刘半农的《半农谈影》一书,2000年10月版的有售。
同时收得1983年第7期《浙江画报》,在第10、11页有刘半农之子对父亲及其摄影的追忆,可惜片语只言着墨无多。大多数人只知道作为语言学家的刘半农,并不了解作为摄影爱好者的刘半农,因他不以“师”或“家”自居,也就少有人知他这一面的作为。他在《北京光社年鉴》里表达过:“我们在一件特别嗜好的事物上用功夫,无论做得好也罢,坏也罢,其目的只在求得自己的快乐,我们只是利用剩余的精神,做一点回头可以安慰自己精神的事,我们非但不把这种事当作职业,而且不敢籍着这种事有所希求。”又:“有意兴便做,没意兴便歇;只知道兴到兴止,不知道什么叫进步,什么叫退步。若然能于有得些进步,乃是度外的收获。”如徐希景所论,这种文人名士气消遣观恰是人格与精神独立的需要。
《半农谈影》是中国第一本谈摄影艺术的著述,成书于1927年。其中菁华处多已被引用在《新文化运动影响下的“美术摄影”》里,在论及写意之外,又谈到“洗与扳是相需为用的:能扳而不能洗,犹之乎能识字而不能写字。”意即拍照与暗房技术合起来才能为摄影。今天用数码相机,能拍不能P,同是此理。许多人对P片有偏见,认为背离真实,我说的P片不是指正龙拍虎那样的假造,而是校色等系列调整处理,因为镜头并不能完全真实地纪录色彩等等,甚至不及肉眼所见,所以P片应成为必须。
《半农谈影》在对构图技巧上有多点见解,不过这些方法并不是适用于所有地方的:“风景画的地平线或水平线,不应在画幅的横中线上,总要高一点或低一点。”“若将全画上下间分作三等分,则近底的一条等分线,最适宜于地平线或水平线。”这种早期的黄金比例审美观总会随着时代变化而游移,在视觉语言变得多元的目下,我们总能在影视或观念摄影中窥到绝对对分的画面,它们带来更强的视觉冲击,比如杉本博司的《海景,Seascapes》,透过那些处在画面正中央的海平面,有的人说看到了东方禅风,联想到宋代的马远;有的人说看到了时间,看到了一种对空间物质世界的明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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